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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写什么,不固定产出,非常感谢喜欢我的文~

【太中】腿之美学09

  *悬疑刑侦

  *实体本修改版


    醉酒的中原中也真的很吵,吵得连太宰治这么耐性佳的人都有点想换地方喝酒了,但他没这么干。并不是怕走了之后相泽有马被折腾死,而仅仅是因为今天花的是搭档的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来自相泽有马的刺激,今天中原中也疯得格外厉害。相泽有马是个怕事的主,一会被拿枪顶下巴一会被卡住脖子猛灌酒,所受的精神刺激都快令他崩溃了。想着不知道面前的醉鬼什么时候手一滑自己的命就没了,相泽有马赶紧趁着一个档可怜兮兮地爬到太宰治面前。

    “先生,您、您说您想问的我都答了,这手机.....”他悄悄瞥了一眼正在大声嚷嚷自己帽子不见了的中原中也——其实帽子就在他头上。

    “说的也是呢。”太宰治慢悠悠地把手机拿出来,正当相泽有马欣喜地想要双手接住时,对面的中原中也就像嗅到了什么危机一样抢了过来,“咔”地一声用把刀把它钉在了桌上。

    “偷拍变态什么的都去死吧!”中原中也高举着酒瓶狂笑。

    太宰治无辜地摊开手,相泽有马的表情简直堪称爱德华.蒙克那副《呐喊》的再现。    

    喝醉酒后的人分为很多种,中原中也是属于那种一沾就疯,一疯就断片儿的人,说白了就是酒品差。

    可是今天中原中也偏偏还没有完全断片,虽然感觉脑子里有着一大堆蛋黄和浆糊的混合液,他却还是能稍微判断一下周遭的情况。

    比如说现在相泽有马正在抱着椅子痛哭,他为什么哭?

    哦,因为他废了他的手机。

    就像这样。

    中原中也摘掉帽子揉了揉脑袋,觉得自己说不定再喝一瓶就能摆脱满脑子的蛋黄了。

    “中也。”

    有人在叫他,那种轻佻、慵懒的声音,只有一个人会这么说话。

    然后中原中也又看到了太宰治,那个让他讨厌得牙痒的人,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漂亮面孔,却打着比谁都损人的主意。他忽然又想到了中学时候的太宰治,那时候他也是那么让人讨厌,只要有一点可以利用他人的机会,都会毫不留情地使用。

    简直把自己耍得团团转啊,那时候....

    太宰治叫了几遍见他没反应,好奇地凑上前去,在他脸前竖起一根手指头:“你知道这是几吗?”

    中原中也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一!”

    “你说错了。”太宰治很认真地再竖起一根手指头,“是二。”

    “......”

    中原中也用气得发抖的手去揪太宰治的衣领。

    

    他在很久以前也揪过太宰治的衣领,那时候的少年已经比他高出许多了,揪他还挺费力的。

    “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中原中也脸上还带着上次仓库那次事件的伤,一脸凶相。

    太宰治挂着那副轻飘飘的笑容,不说话。

    走廊过路的学生看到此景纷纷交头接耳,大概的内容就是“哎呀中原又打架了这次找的是太宰啊看来他们到时候要罕见地一起被叫到年级主任办公室了”。

    中原中也忽然腾升出一种很想把路人都揍一遍的心情。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太宰治提议道。

    说实话,假如可以的话中原中也是不大愿意旷课的,这个学期快结束了,要是考勤未满的话家主铁定又要罚他,况且还有上次过了门禁那茬。

    他真是厌恶死了这条条框框的世界。

    上课铃在身后响起,太宰治走在前方,身形纤瘦,脖子更是细得仿佛一捏就要断一样,中原中也还真是很想上前去掐一把。

    说到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自然是因为自从上次那次仓库事件以后太宰治就彻底缠上他了。

    不管是午饭还是课间还是放学,太宰治都像个幽灵一样围绕在他的身边,有时会上来搭几句话,有时只是默默地走在他的身边。

    简直不可思议,一向被女性包围的太宰治忽然跟在一个男性身边怎么想都怎么诡异。

    一开始中原中也还以为是太宰治怕那些人又找上门来所以拿他当挡箭牌,但是后来他发现对方根本不怕那些人。

    “喂!你还要走到哪里去?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了。”中原中也不由得焦躁起来,看了看四周的林荫小道,再走下去就要出校门了,旷课是一回事,私自出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太宰治停下脚步,缓慢地转过身来,劲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太宰治垂下眼睑,面容美好得像一幅画。

    “中原君,你好像很讨厌我?”他说。

    “的确。”中原中也回答得很中肯,挑眉,“你就为了确认这个破事把我叫出来?”

    “为什么?”太宰治似是很不解,笑。那是比中原中也第一次见他时还要空洞的表情,纯粹的面部肌肉拉扯,眼神里晦暗一片:“我从一开始就对你表现得很友好,也从来没有做过或说过针对于你的事,女性的话更不用说,你从来没有伴侣我又何曾抢过。”

    “但是,”太宰治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前后的温度反差令人猝不及防,“当时你在仓库看我的眼神,厌恶得简直像是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事物一般,为什么?”

    “哈?为什么我非要告诉你那些事情。还是说你想跟我打一架?”中原中也双手环胸,觉得对方问的问题简直不可理喻。

    “怎么可能,我打不过你的。”太宰治和善地笑笑,一步步地朝中原中也靠近,“我只是希望和中原君和睦相处而已,把我当做笨蛋同情也好,当做无聊时的调侃对象也好。”

    他朝中原中也伸出手,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毕竟人与人之间唯一能友好共处的关系,不就是建立在因他人而产生的优越感之上的吗?”话音刚落,太宰治就被冲上来的中原中也一拳打在了脸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一些虚伪恶心的话。”中原中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反正他从一开始听对方的话就觉得很火大,听到后边更是烦躁,太宰治的话简直是谬论,是一堆胡扯。宁可将自己放在丑角的位置也要博得他人的喜爱?别开玩笑了!那他中原中也这十几年来的骄傲不全都被否定了吗?!从没求助过家族,不会向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屈服的骄傲......

    他恶狠狠的揪着太宰治的领子,使劲地摇晃:“谁要跟你搞好关系啊!我郑重地申明一遍,我很讨厌你,从前是,现在更是,以后也是。”

    太宰治的神情倒很淡然,他擦了擦有些红肿的嘴角,既没挣扎也没呼救:“假如打我一顿能让你对我有所改观的话你就动手吧。”

    四周只有风与树叶交汇的声音,现在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谁也不会经过这里,中原中也此刻才明白太宰治挑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方便他动手。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中原中也看着对方那张无所谓的脸,气得肺都快炸了,“你明明应该是有脑子的,为什么要把自己扮演得那么愚蠢与无能!”

    “身在人群之中很可怕。”太宰治忽然轻声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却很凉,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脸上,他纤细的五官一下子便模糊起来了,“因为你无法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从一层层的面具下窥探着你,而我,需要扮演这个小丑。‘让他们笑吧,让他们喜欢上我吧’,这样的想法有错吗?”

    只要自己稍微显得愚蠢一点,他人就会放松对自己的警惕,继而得到他人的喜爱。生活也相对会容易一些,不会得到同学的排斥也不会得到老师的投诉,家长也会认为你是个乖孩子不会隔三差五地来教育你。

    这样的想法有错吗?

    太宰治的领子已经快被中原中也扯烂了,而如今那只揪着他的手正在微微发抖,连带着中原中也的肩膀也在颤抖,当然,是气的。

    中原中也最后还是动手了,毫不留情地又给了太宰治一拳,打在那张被万千女人追捧的脸上。他只觉得仓库打架那天闷在胸口的一口淤血都要吐出来了,简直被气到内伤:“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想成为被众人喜爱的宠儿?别狂妄了,我只看到了一个懦夫而已,害怕被别人伤害、伪装自己的懦夫!”

    太宰治有些错愕,微微瞪大了眼睛,第一次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真实的情绪,但紧跟着来的连击也让他也无法再说些什么。看到太宰治反击的时候中原中也也是有些惊讶的,他原以为对方会就这么乖乖挨打,没想到太宰治虽然看起来柔弱,力气却不小,他们一直打到惊动了学校的保安才被拉开。

    结果应了大部分人的预言,他们被一起叫到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听了一下午的教导,这期间太宰治就算挂着伤但还是那副顺人的模样,年级主任训什么他都乖乖地答应着。

    因为留得太晚,最后出校时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不管是谁的家里都没派人来接,偏生他们两个家的方向还在同一条路,中原中也眼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造化弄人。

    要论谁的伤多,那肯定是太宰治,一想到明天他没法再用那张脸到处行骗,中原中也的就心情好了起来。

    “中也。”太宰治既没有唤他的全名,也没有用之前的“中原君”,而是很亲昵的叫他的名字,这让中原中也觉得有些违和感——他们毕竟才刚打过架。

    “你要听实话么?”太宰治转过头来,瘫着一张脸,在夕阳血色光辉的映照下双瞳深处却似在燃烧着什么,“实话就是我也很讨厌你,跟在你身边的这几天我发现这种感情更是上升到了极致,特别是你选帽子的品味简直差到无以复加,营养不良的矮子。”

    中原中也听完只觉得全身的血脉都开始喷张,每一个毛孔都喷洒出“我要杀了这个人渣”的信息。

    但不等他发作,太宰治又笑了,这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带着令人不快的淡淡嘲意,却又十分真实的笑容:“但是我不讨厌和讨厌的人呆在一起,假如互相厌恶着对方,那么不管你做什么都只会得到对方的反感,这种直白的感情十分地便利,假如积郁太多的话,只要像今天那样打一架就好了。”

    太宰治指指自己脸上的伤。

    “这样的话会十分轻松,和讨厌的人呆在一起的话,说不定能一起呆很久。”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轻快,甚至带着点愉悦。

    中原中也哑然,刚才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了。这是多么奇怪而又扭曲的理论,但是太宰治的神情却十分认真。

    一直到后来,他们还真的都是一直互相厌恶着却又一直呆在一起。直到森鸥外的出现,问他们想不想尝试一下不寻常的生活。那时候太宰治已经寻死许多遍了,偏生每自杀一次性格反而更有生气一点,脱离了那副虚无的外壳,气中也的能力也逐渐升级。

    总之,变成了一个非常棘手的社会败类。

    

    “咦?你居然不揍下来吗?”领子被松开,太宰治夸张地大呼小叫,像是发现整箱的绷带又用完了一样惊讶又遗憾。

    “你这家伙…!”中原中也咆哮,忽然觉得身心俱疲,脑袋更是晕到不知东南西北,“....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蛋。”

    最近总是不自主的就能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假如被太宰这家伙知道他肯定又会说出什么“中也真像个老爷爷啊等等难道你已经秃头了吗!”之类想想就令人想杀过去的调侃。他拿起外套,摁紧帽子,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相泽有马还在捧着他碎掉的手机喊心肝,他感觉头更大了。

    “这就要走了吗?”太宰治悠闲地坐回座位,翘着二郎腿,没有挽留。只是笑眯眯地挥挥手:“路上小心。”

    

    最后太宰治那句话让中原中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从酒馆的一个偏门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夜风直袭脑门,才不一会儿工夫,眩晕立马变成了针刺一般地炸疼。

    中原中也扶着旁边墙壁,慢慢地揉着太阳穴。

    面前的道路上漆黑一片,连个路灯都没有,更别提行人。中原中也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走到酒馆旁的小巷里了。

    他摸摸口袋,总算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钱包!该死的,怪不得太宰治那个混蛋走时笑得如此诡异,原来他早就把自己的钱包顺走了。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声音直刺中原中也的耳膜。他一手扶着墙壁慢慢地挪,另一只手掏出电话。

    “喂?中原先生吗?”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中原中也觉得有些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您这是喝酒了吗?太宰先生呢?”

    “掉河里淹死了。”他不耐烦地回答。

    后面手机里面的声音渐渐传不到耳朵里了,中原中也只觉得眼皮很沉,而且不知道是哪里总是传来奇怪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喂?”中原中也强打起精神,电话里面却再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声音越来越近,中原中也脑部某根神经忽然剧烈地刺痛起来。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这是,刀片摩擦的声音。

    中原中也猛然回过神来,一转身,银白的刀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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